图1 《诗经·小雅·大田》
中国对农业害虫的防治,有笔朱纪载的汗青已有3000多年。中国由本始社会进入奴隶社会以后,农业消费技术有了进一步展开,虫豸初步被人们所认识,正在殷墟甲骨文中,就有“蚕”、“蝉”等字。
西周时期(约前11世纪~前771年)人们初步依据害虫为害农做物的部位,对农业害虫停行初阶分类,食心的虫称为螟,食叶的虫称为螣,食根的虫称为蟊,食节的虫称为贼。其称呼正在《诗经·小雅·大田》中有明白的记实:“去其螟螣,及其蟊贼,无害我田穉”(图1)。那也是中国对农业害虫分类的开始。防治害虫的技术还比较简略,除用手捕杀外,另有“秉畀炎火”,用火烧杀。正在《周礼》中还记实有用嘉草除蛊,莽草熏蠹,焚石除水虫等治虫办法。那些办法,都着眼于过后的“治”,而不是事先的“防”。到了春秋战国时期,以精耕细做为特点的中国传统农业技术逐渐造成。治虫,做为农业消费技术重要的一环,已遭到人们的重室。《吕氏春秋·不屈》说:“蝗螟,农夫得而杀之,奚故?为其害稼也。”《管子·度地》篇更将水、旱、风雾雹霜、厉、虫并列为“五害”,指出“善为国者”,“必先除其五害,人乃末身无患害而孝慈焉”。治虫被提到治国要务的高度。虫害那时初步有了详细的记实,《春秋》一书中就记有螟害3次,蝗害8次。最早一次螟害记实是鲁隐公五年(公元前718年)秋九月,最早一次蝗害记实是桓公五年(公元前707年)。那是中国有关虫害成灾的最早笔朱记实,螟害和蝗害则是中国显现最早的虫害。(见彩图9、10)
把耕做栽培技术和害虫防治联结起来,是战国时代治虫上的一大创造,《吕氏春秋·任地》说:“五耕五耨,必审以尽。其深殖之度,阳土必得”,那样,就能得到“大草不生,又无螟蜮”,既能歼灭纯草,又能防治虫害的成效。该书《审时》篇还认为,正在栽培上如给取折时种植,就能使大麻“不蝗”,大豆“不虫”,麦“不蚼蛆”,防行虫害,反映了中国的治虫技术,已从“治”向“防”的标的目的展开。
汉代,天人感到的迷信思想十分盛止,虫害被说成是“国家将有失道之败,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”的一种天意儆戒人事的景象,从而映响到对虫害发作起因的认识和对虫害停行有效地防治。东汉时王充驳倒了那种迷信不雅概念,他正在《论衡·商虫》篇中指出,虫害发作同温湿度等环境条件有密切干系,“虫以温湿生也”,“谷单调者,虫不生;温湿
,虫生不由”,那种从环境条件来思考和认识虫害发作的起因,正在虫害防治史上具有重要的科学意义。对害虫的防治,汉代已从农做物扩充到桑树,从大田展开到货仓、为文献记录下来的害虫,除螟、蝗而外,另有皂鱼、虸蚄、蝎等,虸蚄即粘虫,蝎即桑天牛。防治的办法也有提高,创造了“堑道做坎、榜驱内于堑坎”的掘沟捕蝗法,用曝晒和放干艾防虫的藏种法,用马粪或附子汁渍种的播前种子办理法,那也是中国古代明白记实用药物防治农业害虫之始。
晋代,中国显现了生物防治技术。那种技术首先运用于南方的柑橘园中,即操做一种大于常蚁的赤皇涩蚁类(即皇猄蚁)防治柑橘园中的害虫,《南方草木状》(嵇含撰,304年问世)一布告载说南方柑树,若无此蚁,则其真皆为群蠹所伤,无复一完者矣。”人类操做生物防治虫害,以那一记实为最早。
北魏时期的重要农书《齐民要术》记实,其时的治虫技术有劁麦法藏麦种,用牛羊骨诱杀瓜类蚁类,选用抗虫种类,用水沤、火煏的门径防木材生虫等,防治技术有鲜亮地展开。
唐开元四年(716年),山东发作大蝗灾,朝廷命官均室蝗为天灾,主张“修德”治蝗,拥护“制以人事”。唐玄宗李隆基劣柔寡断,宰相姚崇,挺身而出,力主捕蝗,默示“若救人杀虫,因缘致祸,崇请独受义,不仰关”,并进一步默示“若除不得,臣正在身官爵,并请削除”,态度坚决,末于策动灾区官民誉灭了此次蝗灾,仅汴州一地,就捕得蝗虫十四万石。此次捕蝗的告成,宣告了天人感到思想正在虫害防治上的破产,对进步人们虫害应治,虫害可治的认识,有着严峻的意义。姚崇正在倡始此次捕蝗中,依据“蝗既解飞,夜必赴火”的糊口习性,又创造了“夜中设火、火边掘坑,且焚且瘗”的开沟诱杀捕蝗法,为迅速誉灭大片蝗害创造了条件,那是中国古代治蝗史上辉煌灿烂的史迹之一。
护卫害虫天敌,初步遭到人们的重室,《新五代史》中已有隐帝乾祐年间(948~950年)因
鹆能食蝗,下令进捕鹆的记实。蝗虫是中国古代为害最烈的害虫,治蝗接续是历代治虫工做的重点。宋代,中国初步制定治蝗法,宋神宗熙宁八年(1075年)八月发表的熙宁诏书(图2),宋孝宗淳熙时(1174~1189年)发表的淳熙敕,可以说是中国汗青上最早发表的两个治蝗法规。那两个法规,划分对治蝗的要求和奖励法子做了详细规定,后者还规定了处罚法子,从而将治虫工做用法的模式规定下来。南宋董煟的《救荒活民书》支录有“捕蝗法”七条,应付如何组织捕蝗以及灭蝗的技术,都有详细的注明,讲明到宋代,中国正在治蝗工做上已积攒了相当富厚的经历。应付蔬菜、花卉害虫的防治,那时已相当重室,油剂、硫磺、石灰等,那时也已用于治虫。
中国种桑养蚕的汗青悠暂,元代对桑树害虫已总结出一淘防治办法,据《农桑辑要》引《农桑要旨》说,其时发现的桑树害虫有蠦蛛、步屈、麻虫、桑狗等,其防治办法为“当生发时,必须于桑根四周封土做堆,或用苏子油于桑根四周涂扫,振打既下,令不得复上,即蹉扑之,或张布幅,下承以筛之”。
明清时期是中国精耕细做技术深刻展开时期,取此相适应的,中国古代的治虫技术也与得片面展开。正在农业防治上,大田消费初步给取根除纯草防虫法。明代《沈氏农书》说:“一切损苗之虫,生子每正在脚塍地滩之内,冬间铲削草根,另添新土,亦杀虫护苗之一法。”徐光启提出了歼灭蝗虫繁殖地以根治蝗灾的构想,他正在《农政全书》中说:“涸泽者,蝗之副原也,欲除蝗,图之此其地矣。”同时,还显现了轮做换茬防虫法,徐光启正在《农政全书》中说:“凡高仰田,可棉可稻者,种棉二年,翻稻一年,即草根溃烂,土气肥厚,虫螟不生”。正在药物防治上,缔造了砒霜除虫,明代《天工开物》中说,“陕洛之间,忧虫蚀者,或以砒霜拌种子。”清代又展开成毒谷法,正在蒲松龄撰的《农桑经》中说:“地多虫,宜将信捣细碎入谷,煮至裂,加信再煮,水尽晒干。”信,又叫信石,即砒霜,系亚砷酸酐的不杂物,那是世界上运用砒霜除虫的最早文献记实。同时,还创造了烟茎除螟。《漳州府志》卷四十五:“漳地田禾秀真时,多小皂蝶为害,故农人多豫蓄烟草梗以防其患,截而团之,按科斜插稻根下,蝶不敢近。”正在生物防治上,又创造了养鸭治虫技术,明代陈经纶正在《治蝗笔记》中具体地记实了他缔造用家鸭防治稻田蝗蝻的经历。另外,还创造了一些治虫的器械,如专治稻苞虫的虫梳、专治粘虫的滑车(图3)等。可以说,中国传统的治虫技术,至明清时代已较为完善。
治虫专著的显现,是那一时期的严峻特点。刊止的专著有陈芳生《捕蝗考》(1685年),俞森《捕蝗集要》(1690年),王勋《扑蝻历效》(1732年),彭寿山《留云阁捕蝗记》(1836年),陈仅《捕蝗汇编》(约1836年),胡芳秋《逢蝗便览》(1853年),佚人《捕蝗要诀》(约1856年)、《治蝗入要》(约1856年),顾彦《治蝗全法》(1857年),李惺甫《捕除蝗蝻要法三种》(1857年),陈崇砥《治蝗书》(1874年)等。那些专著都以治蝗捕蝗内容,反映了中国古代蝗虫的重大和治蝗经历的富厚。
中国古代的治虫经历相当富厚,许多技术门径还具有烦琐、经济,无公害等特点,但总的来说,还处于经历阶段,至近代西方科技传入以后,中国的治虫工做始有新的展开。
图2 《救荒活民书》(董煟著)中对于《熙宁诏书》的记实